指甲情人
一個女子的身上會有許多吸引男人的地方,記憶中,曾經有一個男人被我的指甲所誘惑。
--題記
記不淸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為指甲美容。那些美麗的圖案,視覺的誘惑,忍不住想要在自己的指甲上試上一試。预料之中的事,我喜歡上了在指甲上點點畫畫的感覺。最鍾愛的是一家很小的專業美甲屋。
那是無意之間發現的一家小屋,"別樣"。指甲屋設計得很簡潔,嫩黃的色調讓人覺得溫暖。那裏的指甲做得很漂亮,聘請的也都是專業人員。當然,一個並不出名的地方能讓人記住,必定是因為它有特別之處。
"別樣"裏的每種指甲款樣都是有名字的。有些命以混名,譬如說熏衣草,四葉花。有些名字則是不著邊際的,其中就有我最喜歡的叫淚鑽的一種花樣。毎毎來到這裏,心中總想,這家小屋的老板該是怎樣的一名女子,定然是可以用別樣這個詞語來描述的。
一般都只是有心情的時候才會去做指甲,無論是工作日還是週末。印象裏,週末去那裏的時候總可以看到一個男人。"別樣"裏很少有男人出現,即使是有也是陪著自己的來做指甲的。所以,對於經常可以在那裏看到的同一個男人,難免有些好奇。何況那是一個乾淨又沉默的男人。抽菸的時候他會走出"別樣",抽完煙,他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,便有一股淡淡的菸草香味飄過。
後來才知道,他就是"別樣"的老板。我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家美甲屋會是一個男人經營的。去"別樣"的日子久了,漸漸的,便記住了一個名字,計佐。
因為計佐不是個多話的人,所以我很淸楚的記得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,以及那時的表情。那天他上身穿件米色的T恤,下面一條發白的仔褲。我在做指甲的時候,他跑出去抽菸。然後,回來時經過我身邊。他說,小姐,你的指甲很漂亮。
一個陌生異性的稱讚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妥,特別是他這樣的男人,甚至讓人覺得有點曖昧。可是他的表情顯得無辜,讓人感覺那是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的一句話。當時,我突然想到兩類男人。一種是明白欣賞女人的男人,另外一種是明白取悅女人的男人。後來我才知道,計佐是個即明白欣賞女人又明白取悅女人的男人。
"別樣"裏指甲的花樣很多,毎次去我都會挑些不同的款式來嘗試。可是經常在看花眼的情況下,找不到眞正適合自己的。在一個週末,計佐說,薇,其實你適合做法式水晶甲。後來,我眞的就喜歡上了水晶甲。我並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,只能說,計佐的眼光非常獨到。
在發現自己只挑週末才去"別樣"時,我的心中有些發慌。我隱隱約地明白那代表些什麼。週末去,計佐一般都是在的,於是渐渐的,彼此熟悉,開始有交流。有一次和計佐離得很近,我發現計佐的嘴唇生得很完美,剛毅又不失柔情的一道弧線。在想這些的時候,我想我的臉袋是轻轻發紅的。計佐就怔怔地看著我,又不時看一眼我的指甲。
偶爾,在做指甲時,會接到肖末的電話。肖末是我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。他是個不張揚的人,雖然談不上出色,可是能有種讓人覺得安宁的感覺。五年來,肖末的好脾氣讓我們一直都平和蔼和。或許我們都已經認定了會走入婚姻,所以倒也不急著結婚。打電話的時候看著計佐,心中突然覺得奇怪,人和人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區別。
自開始和計佐熟悉起,在"別樣"做指甲不再覺得寂寞。計佐經常說一些指甲美容的最新消息給我聽,頭頭是道的樣子像個專家。
有一次,我忍不住對他說,計佐,難得見到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指甲這麼有研究啊。
因為女人的指甲對我這樣的男人有種特別的誘惑力。說話的時候,計佐邪邪地笑。雖然計佐不常笑,可是他笑的時候,有一種邪氣,即使他已經是年近三十的男人。
他說完話,我心裏暗暗想,你這樣的男人才眞的是對女人有種緻命的誘惑力。驚覺自己的思緒後,我開始認命。
那一個週末,我晚上去的"別樣"。做完指甲時,已經很晚,那位留到最後為我做指甲的小姐似乎有急事,於是計佐在她做完我的指甲後就讓她先行離開。然後,計佐開始做些淸潔工作。我要離開的時候,計佐說,等下一起去吃夜消吧。我沒有拒絕。
這是頭一次看到他繁忙的樣子,動作很利索。我呆在一旁不知道該做些什麼,計佐不肯讓我幫忙。於是我只能哼著小曲在一邊期待。忽然意識到"別樣"裏只有我們兩人,為了防止尷尬,我隨口挑起一些話題。
計佐,你看,我今天做的"花樣年華"很漂亮吧。
計佐回過頭,湊近來,仔細瞧我的指甲。我發現自己画蛇添足,本來是不尷尬的,而現在倒有一些了。
薇,你的指甲眞的很漂亮。這是計佐第二次正式地稱讚我的指甲。說完,他抬起頭,看我的眼睛。薇,我想吻你。
心裏的最後一道防線就這樣被計佐徹徹底底地擊垮。
計佐。我呢喃著想說什麼,可是他的唇已經貼上了我的。比肖末的唇柔軟。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,然後便無法再思考。
和計佐在一起是件很快樂的事。他和別的男人一樣,明白疼女人,也明白哄女人。可是計佐還是讓我覺得他有過人之處。他會在最合適的時候給我一些甜美和溫情。我無法得知他是如何知道我在怀念他,或者我在為工作煩惱的。那些時刻,他的聲音和短消息總能伴在我的身邊。
肖末不知道我和計佐的事情。對於肖末,我好幾次想說又無法開口。而事實上,我知道,那只是給自己的自私找一個藉口。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給你安宁的。所以對於肖末這樣的一個男人,我不捨得完全放手。
計佐也不和我談肖末,雖然他知道肖末是我的。有時候我覺得,我和計佐的關係可以用情人來描述,而非戀人。平淡無奇的生活裏突然起了波濤,我倖福著,也慌張著。似乎早已明白會有結束的一天,就如當初明瞭自己遲早會愛上計佐一樣。
我不知道該不該用出軌來描述自己,畢竟我還沒有為妻子。可是,當那個女人出現在"別樣"的時候,我想計佐的行為應該是可以用出軌來描述的。
仍然是週末,仍然是計佐,只是眼睛裏似乎比通常多了一絲慌張。然後,我找到了答案。那不是個漂亮的女人,可是氣質不俗,計佐的眼光總是不至於差的。
晚上,計佐給我電話。
薇,今天你在"別樣"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妻子。
我知道。我等著計佐往下說些什麼。解釋,還是些曖昧的話語。
薇,我這一生愛過很多女人,以後仍然如此。每個,都是眞愛。現在的我,很愛你。可是我沒有權利讓你做些什麼,離開還是留下,選擇在你。
我靜靜地聽著,知道計佐說的每句都是實話。有些男人是無法離開女人的,而計佐恰好就是這樣的男人。
計佐,你是我的指甲情人。說完,在流淚之前,我掛下了電話。
然後,我躺在床上望天花板,居然在瞬間淚流滿面。那一晚才眞正知道,原來早已深深地愛上了這個被我的指甲所誘惑的男人。甚至,我可以放棄肖末,放棄我的安宁。可是計佐是無法改變的,他的人或許會逗留,可是那顆心,想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安分的。想著想著,在一陣陣心痛和眼淚中,我沉甜睡去。
後來的一段日子裏,我不再去"別樣"做指甲。取而代之的是,買來通明的甲油悠悠地塗上。肖末說,還是這樣好,簡簡單單。
有一天,我突然想唸計佐。推開"別樣"的門,一切依舊,客人似乎比从前更多了些。計佐看到我的時候轻轻一愣。我也看著計佐,人是沒變,只是以往的感覺不再。
既然來到了"別樣",我還是做了久違的指甲圖案。仍然選擇法式水晶甲,我挑了新到的款式,"雁南飛"。冬季來到的時候,無論是多留戀曾經居住的地方,大雁總是要向南飛的。而計佐的下一個驛站又會是在哪裏?
现在,我已經沒有了在指甲上做圖案的習慣。雖然去過幾家指甲美容屋,可是總不稱心。漸漸的,便也放棄了這個習慣。計佐已經遠離了我的生活,只有在偶爾的時候我會想到,曾經我有過一個指甲情人。
肖末不知道我和計佐的事情。對於肖末,我好幾次想說又無法開口。而事實上,我知道,那只是給自己的自私找一個藉口。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給你安宁的。所以對於肖末這樣的一個男人,我不捨得完全放手。
計佐也不和我談肖末,雖然他知道肖末是我的。有時候我覺得,我和計佐的關係可以用情人來描述,而非戀人。平淡無奇的生活裏突然起了波濤,我倖福著,也慌張著。似乎早已明白會有結束的一天,就如當初明瞭自己遲早會愛上計佐一樣。
我不知道該不該用出軌來描述自己,畢竟我還沒有為妻子。可是,當那個女人出現在"別樣"的時候,我想計佐的行為應該是可以用出軌來描述的。
仍然是週末,仍然是計佐,只是眼睛裏似乎比通常多了一絲慌張。然後,我找到了答案。那不是個漂亮的女人,可是氣質不俗,計佐的眼光總是不至於差的。
晚上,計佐給我電話。
薇,今天你在"別樣"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妻子。
我知道。我等著計佐往下說些什麼。解釋,還是些曖昧的話語。
薇,我這一生愛過很多女人,以後仍然如此。每個,都是眞愛。現在的我,很愛你。可是我沒有權利讓你做些什麼,離開還是留下,選擇在你。
我靜靜地聽著,知道計佐說的每句都是實話。有些男人是無法離開女人的,而計佐恰好就是這樣的男人。
計佐,你是我的指甲情人。說完,在流淚之前,我掛下了電話。
然後,我躺在床上望天花板,居然在瞬間淚流滿面。那一晚才眞正知道,原來早已深深地愛上了這個被我的指甲所誘惑的男人。甚至,我可以放棄肖末,放棄我的安宁。可是計佐是無法改變的,他的人或許會逗留,可是那顆心,想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安分的。想著想著,在一陣陣心痛和眼淚中,我沉甜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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